第378章 倒霉

        这家伙骑在墙头,坐也不是,站也不是,骑虎难下。

        那边他是没胆子跳下去,这边跳下来一样要面对我的棍棒,实在是生不如死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小子终于体会到什么是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了,小腿都被我打折了,欲哭无泪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大哥,你饶了我吧。我错了,你放我一马吧。”这家伙以一种很拧巴的姿势办骑半坐在墙头,眼泪都下来了,哭丧着脸讨饶道:“大哥,求你行行好,饶了我,放我下来吧。我给你磕头作揖了,我真的错了,再也不敢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时候求饶还有用吗?

        如果不是我灵机一动,拼死一搏,这会躺在地上被人打断腿的人就是我了,他们可不会可怜我,心疼我,我越是求饶,只会让他们更兴奋,更有成就感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世上有那么一部分人,欺负人有瘾,很享受那种宰杀牲畜一般宰杀他人的感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饶了你?我没听错吧,是你们两个人要弄死我,不是我主动招惹你们的。”我拎着铁棍威风凛凛站在强下面,棍子指着这小子骂道:“既然要打人,那就要先习惯被人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时候我已经掌握了主动权,看了眼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黑大个,生怕他醒来后反扑。

        为了以防万一,脚踩在他的脑袋上,抡圆了手里的铁棍,一棍子先砸在他的左小腿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只听咔嚓一声,这家伙晕厥过去也忍不住闷哼了一声,小腿的迎面骨被打得凹进去一块。

        然后我又抡起铁棍,一棍子砸在他的右胳膊上,又是咔嚓一声,伴随着一声闷哼,这家伙的右胳膊也被我打折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对待敌人,绝对不能心慈手软,更不能抱有侥幸心理,人一旦失去了对自己命运的掌控,把命运交到别人手里,那就等待着被人鱼肉宰割吧,绝对不会有好下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下来,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,我可以保证不打死你。如果你敢期满我,我把你的腿脚四肢全部敲碎,让你以后吃不了这碗饭。”收拾完对我威胁最大的黑大个,我用棍子指着墙头这家伙喝道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家伙骑在墙上,战战兢兢说道:“大……大哥……,我……我们往日无冤,近日无仇,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,你……你行行好,不……手……手下留情,我……我什么都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敢不说吗?就你这个德行,也敢混黑社会,真给流氓丢脸。”我冷笑道:“对你,我可没必要仁慈,你拿了谁的钱财,对方要你们干什么,一五一十给我说清楚,说不清楚,你小心你的四条腿,还有你的嘴。只要我听到一句谎话,我就会把你的牙齿全部敲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家伙颤抖着说道:“我……我说,你……你问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先下来,双手抱头蹲在墙角,别骑在上面了,太他妈难看了。”我用棍子指着这家伙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时候他已经吓破了胆,而且受伤不轻,一条小腿都被我打折了,想他也不是我的对手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家伙用一种很别扭的方式战战兢兢从墙上滑下来,一落地受伤的小腿接触地面,顿时一阵剧痛传来,他忍不住惨叫一声,一屁股瘫坐在地上,头上豆大的汗水跌落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冲上去,一棍子敲在他的后背上,怒吼道:“鬼叫什么,不许号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对……对不起大哥。”这家伙此刻就像个受伤的小媳妇,委曲求全,可怜巴巴地讨饶道:“我不敢了,别打了大哥,我不敢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拎着棍子指着他问道:“说,是谁派你们来的?想对我做什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,是鸡哥找的我们,说是有个大老板出了大钱,要我们敲掉你两条腿,最好再打成脑震荡,在床上躺半年。”这家伙捂着受伤的部位说道,眼泪都快下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卧槽,鸡哥又是个什么鬼?

        我还以为一下子就能查到源头呢,没想到还是通过了中间人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中间人就比较麻烦,那就得警方介入调查了,我自己没这个能力去调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鸡哥是什么人?干什么的。”我继续追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家伙说道:“鸡哥是潮汕帮的一个大佬,交游广阔,早年也是混黑道的,后来自己开了公司做生意,不过暗门子的生意也做。我们都是鸡哥的老乡,是他给我们打电话,先给了我们每人一万块钱,让我们到酒店找到你,然后跟踪你,找机会把你先绑了,然后下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听到这句话,这回轮到我心惊肉跳,后背出了一身冷汗。

        潮汕帮无论在常州还是在全国,都是很厉害的一个帮派,甚至在国外的华人中,潮汕帮也是赫赫有名的,他们比较抱团,做事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回惹上常州潮汕帮的人,事情恐怕没办法善了了,我必须得尽快离开这里,否则这事还没完,仍然会有人找到我,厄运将一直追着我,直到达到他们的目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现在也头痛无比,我也不知道怎么惹上了潮汕帮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,很好,你们是要弄死我是吧,那我先弄死你算了,免得你们两个人走漏了风声。”我咬着牙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家伙赶紧举手投降道:“别,别,别,大哥,饶了我吧。只要你能饶了我,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鸡哥叫什么名字,他的公司叫什么。”我想了想说:“这些你都必须一五一十告诉我,如果你能配合我,那兴许我可以放你一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边说着,我一边摸出了手机,先给这家伙拍了一段视频,然后点开了录音功能。

        已经到了这份上,我只能向岳父的老朋友靳伟求助了,否则潮汕帮对我的追杀不会停止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小子显得有些迟疑不定,支支吾吾的不肯说了,出卖帮里的兄弟在他们看来是大忌,为人所不齿,以后在帮派里也没法混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让他说出鸡哥的真实姓名和公司名,他开始犹豫迟疑了,似乎还想跟我讨价还价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往巷子外面看了一眼,看到有几个人躲躲闪闪躲在外面观望看热闹。

        此地不可久留,这个酒店我也不能住了,必须尽快离开这里,另外换一个保险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稍微用脑子想一下,我都能想到我的行踪之所以泄露,肯定是从我们公司内部,或者从老白的公司泄露出去的,对方都能摸到我住的酒店,说明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。

        现在我不敢确定的是,那个什么鸟的鸡哥是就派了这么两个二百五来抓我,还是有别的帮手,如果再有人来,我可就定挡不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说是吧,很仗义,我很佩服!”我竖起大拇指,抡圆了棍子喝道:“那你就替他去死吧,对待要杀我的人,我可不会心慈手软。与其敲断我的腿,落个脑震荡,不如我先打断你的四肢,让你先变成傻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家伙一看我动真格的,知道再不说自己就要遭毒手了,连忙喊道:“我说,我说,大哥,你先别动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说,你们的鸡哥叫什么名字?公司叫啥,在哪里办公。”我一只手拎着棍子,一只手拿着手机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家伙犹豫道:“鸡哥真名叫元吉,他的公司就在天宁区的广茂大厦23楼a03,名字叫一泓咨询有限公司。其实是个皮包公司,主要负责讨债要账,做一些偏门生意。大哥,鸡哥不是你能惹得起的,你……还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惹得起惹不起不是你该操心的,你现在该操心的是你今晚能不能活着回去。”我一边给他录音,一边琢磨着,这事该怎么处理为妥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换个地方住没问题,可是白静和刘梦婷怎么办呢?

        难道我就把她们扔在这里,万一鸡哥这家伙迁怒她们,派人把他们绑了,这可如何是好?

        这个事到底要不要警方介入呢?

        如果警方介入了,那我就也要被带去调查问话,今晚别想睡觉了,明天一条可能都要搭进去,配合常州警方调查,这趟行程彻底报销,回去跟公司也没办法交代。

        真是左右为难,我斟酌了一会儿,这事只能向靳伟求助,利用他的私人关系把事情先秘密处理,等我腾出手来再说。

        想清楚之后,我拨通了靳伟的手机。

        此时已经快十二点了,我都不知道靳伟休息了没有,这个时候打搅人家我都有些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事情紧急,不得不求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好在靳伟的电话接通了,声音听起来很清醒,应该还没有休息。我歉意地说道:“对不起了靳叔,这么晚了打搅你休息,实在是不好意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事,我在局里值班了,有什么事你说吧。”靳伟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,让我感到一阵温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这样靳叔,今天我在常州出差,遭到了潮汕帮两个人的袭击。还好,我反应快,躲过一劫,现在这两个人被我控制住了。”我言简意赅地把事情经过跟靳伟陈述了一遍,而且重点提到了我的怀疑对象——幕后主使者赵卓,除了他没别人会买凶来打残我。

        靳伟认真听我说完之后,倒吸一口凉气,说道:“现在搞得这么严重,照你这么说,这个赵卓心理有问题,他这种报复实在是匪夷所思了,这个人还真成了危险分子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错,上次他因为在岳母那里吃了瘪,受了气,居然雇人刺伤岳母,这已经显露出苗头,这个人心理疾病十分严重。今天李沧分局刑侦一大队的人传唤他,估计又受了很大的刺激,打电话找我单挑不说,又花钱雇佣潮汕帮的人对我下死手,这个人已经不可救药,我看需要采取强制措施,不能再让他逍遥法外,以后还不知道他做出什么事情来。”我分析道。

        靳伟道:“看来为了安全起见,需要把赵卓及时控制起来了。不过眼前最紧要的还是你的安全,我现在就给常州刑侦大队的朋友打电话,让他们马上派人把元吉控制起来。对了,你把视频和录音发给我,我也好有个凭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,我现在就发到你手机上。靳叔,这次就有劳你了,我的小命交给你保管了,能不能活着从常州脱身全看你的了。”我满嘴苦涩地说道,命可真苦啊,离开青岛反而有了性命之忧。

        我要去的华东区几个城市,赵卓也有认识的客户,如果我走到哪他在当地找人搞我一下,这一路走下去,不知道栽到哪个地方呢。

        靳伟笑笑说道:“小事一桩,举手之劳,你放心好了,小小一个赵卓,还翻不起大浪来。对我们来说,什么潮汕帮都不是问题,找人打声招呼,他们不敢乱来,只会十分配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就好那就好,多谢靳叔了。那你找人来把这两个家伙带走吧,至少在我离开常州之前,不想跟潮汕帮再有任何纠葛,我们小屁民可惹不起这些人。”我忙不迭地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靳伟笑笑,应付了我几句挂了电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在我通电话的时候,那个被我打折一条小腿的家伙窝在墙角静静都地听着,他应该听出来了,我认识这么一个大人物,可以帮我摆平很多事情,意识到自己这一回可能踢到铁板上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用手机把刚才拍的视频好录音给靳伟发了过去,又给他发了我的定位,然后摸出烟盒来点燃一根烟静心等待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现在我必须守在这里,守着这两个家伙,只要我一离开,相信他马上就会给那个鸡哥打电话。

        鸡哥必然会加派人手来对付我,那我的灾难才真正开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大……大哥,能……能给我一根烟抽吗?”这家伙看着我诚惶诚恐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抬起脚在他受伤的小腿上踩了一脚,没好气地骂道:“还想抽烟,你当你是谁?我可不是解放军,讲究什么优待俘虏。”